内藤湖南
内藤湖南
内藤湖南(1866-1934 )本名虎次郎,字炳卿,号湖南。今日本秋田县人,是日本近代中国学的重要学者,日本中国学京都学派创始人之一。在中国学方面,研究范围十分广泛:从对中国稀见古籍史料的搜求、考证、编辑、出版,到对中国历史发展的时代划分,对中国文化发展趋势的论证,对中国近代史重大事件的分析、评论,以及在中国史学史、美术史、目录学史、敦煌学、满蒙史地等领域,也都卓有建树。在日本汉学界,内藤湖南享有“东洋史的巨擘”之美誉,他的思想和学术遗产还被列入“日本经典名著”和“日本思想家”的行列。1969年到1976年,筑摩书房陆续出齐《内藤湖南全集》,共14卷,收集了内藤湖南生前的绝大部分著作。未收入全集的文章注明当时刊载的报刊 

人物年表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

1866年,内藤出身于幕府末期南部藩的一个武士家庭。

1887年到东京。

1893年,内藤辞别政教社,跟随高桥健三离开东京,来到大阪,入大阪朝日新闻社,成为大阪《朝日新闻》的重要撰稿人。

1897年是作为记者的内藤在学问上丰收的一年,他最早的三部著作出版了。

1899年年末,内藤湖南第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国土。

1907年,41岁的内藤湖南迎来了他生命中的重要转折点,他以一名没有大学文凭的非科班人员,破例受聘于新成立的京都帝国大学文科大学,担当起建立甫始的京大东洋史学科的学术带头人。

1926年,60岁的内藤湖南从京都大学退休,筑室隐居于京都郊外相乐郡的瓶原村,自题室名为“恭仁山庄”。

1934年,因胃癌病故。

人物生平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

内藤出身于幕府末期南部藩的一个武士家庭,他的祖父和父亲汉学修养都很高,使内藤从小得到良好的汉文化教育。他5岁开始读《四书》、《二十四孝图》,9岁能作汉诗,10多岁时,他的汉文写作就在乡里颇有名气。他所接受的全部明治新式学校教育是6年小学、2年中等师范。师范毕业后,他在家乡的小学工作了两年,于1887年到东京,开始了他20年的记者生涯。

内藤湖南早年在东京、大阪主要的报纸、杂志任执笔人,以其酣畅而富有气势的文笔和对中国时事的精通,成为新闻界有名的评论家。他对19世纪90年代以来中日两国的重大历史事件,如甲午战争戊戌变法日俄战争辛亥革命五四运动都有过作为同时代人的敏锐评说和作为历史学家的深刻洞察。他的一些观点,对当时日本人的中国观、对日本对华外交政策都产生过实际影响。年近40,他从新闻界转入新成立的京都大学,以一名没有大学文凭的非科班出身人员,而俨然担当起建立甫始的京大东洋史学科的学术带头人,从而与狩野直喜等人创建了名震遐迩的京都学派。“内藤史学”所提出的中国史研究的理论与方法,如中国近世始于宋代说、文化中心移动说等理论,和注重材料批判、原典阅读、考辨实证等方法,以及史学研究要注重经世致用的治学态度等等,开启了京都学派的学术特征,形成了一代学风,其影响甚至超出了日本,也超出了当世。所以,他的思想与学术,既有与近代日本社会政治、中日关系密切相关的一面,又由于他深厚的学养和天才的识力,使得他的“内藤史学”足以让后人一叶知秋地了解日本中国学之概貌及其精深程度。他具有深厚的汉学修养和对现实中国的考察兴趣,一生曾九次来中国,先后与中国当时的社会名流、著名学者、报界人士如罗振玉王国维严复、郑孝肯、张元济、方药雨等人有过许多接触和交流。他们讨论时事,切磋学术,唱酬诗文,有些甚至结下了终生的真挚情谊,反映了两国文化人之间的友好交流,也促进了中日学术的互动与发展。

1893年,内藤辞别政教社,跟随高桥健三离开东京,来到大阪,入大阪朝日新闻社,成为大阪《朝日新闻》的重要撰稿人。内藤在大阪朝日新闻社期间发生了日中甲午战争。内藤受到甲午战争的刺激与鼓励,写了一系列重要文章,试图从文化学术的角度来探索日本的天职与前途以及日中关系转型等问题的结晶。正是从本民族的前途与利益出发,从天职的责任感出发,使他越来越集中地去思考和展开论述关于中国历史文化的发展变迁等问题,从而形成“文化中心移动说”,初步显示以文化史观念为本位的内藤史学的基本特色。

1897年是作为记者的内藤在学问上丰收的一年,他最早的三部著作出版了。这三部著作分别为1月出版的《近世文学史论》,6月出版的《诸葛武侯》、《泪珠唾珠》。《近世文学史论》是综论日本江户时代包括儒学国学、小说、戏剧、美术、宗教等诸方面的文化变迁的历史的著作。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

《诸葛武侯》是内藤发表的第一种关于中国历史的专著。首先,这并不是一部单纯的个人传记,作者的笔墨显然更多地落在对三国时代的总体论述上,作者关注的是世运的变迁。如他说,“世运之转移,治平之日,大抵每三、五十年为一变化期,动荡忧乱之际,则十年、十五年就面目全非,以致旧物荡然无存。”其次,他指出:三国力量强弱之对比,是年龄之对比,如赤壁之战吴、蜀胜利的原因,就在于孔明周瑜鲁肃三少年与老者曹操之力量对比。他认为在一切动荡忧乱之世,只有少者能洞察时事,把握时机,而老者难以适应,处于劣势。暗示了作者作为年轻人对日本未来的自负,以及作为年轻的日本对亚洲未来的自负。《泪珠唾珠》是作者1887-1897年间在报纸、杂志上所发表文章的自选集,大抵为短小精悍的学术小品文,如读书偶得、旅行杂感、书林掌故、人物品评、隽语警句等,“由此大致可窥得作者早年的智慧、思想和文藻之一斑”。三书的出版,虽然只是内藤个人事业发展阶段上的自然结晶,但从对学术界的影响来说,却是他学者形象的一次集中亮相,由此,也引起更多学界识者的注目。特别是《近世文化史论》,“此书一出,著者之名声一时扬起,被当成当时的名著。”

1899年年末,内藤湖南第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国土。中国是他精神上向往已久的文化故乡,有他往昔在汉籍上久已熟悉了的地理人文、名胜古迹。同时,中国也是现实中与日本有着重大关系的亚洲最大邻邦,是日本正欲在此尽己之“天职”的国土。到中国旅行不正是内藤所提倡的“亚细亚大陆探险”吗?在这首次中国行的三个月中,内藤走访了北京天津上海南京苏州武汉杭州等地,广泛考察了当时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地理、风俗、学术学风等。他曾在中秋节于北京古城墙上观月,又骑马八达岭远眺长城内外,也曾西湖泛舟、苏州踏青,所到之处,赞美风光景物,考证古迹名胜,评论风土人情,并时而抒发一些今昔对比、日中比较的议论感叹。当时正值戊戌变法失败后不久,他经天津报界日本同人介绍,与天津、上海等地的维新人士、学者进行了亲切交谈。这些人中有严复、文廷式、张元济、罗振玉、王修植等,他们交换了对中国时局的看法。内藤是同情和支持中国的维新变法的,他举出日本维新以来的经验、教训,希望中国能吸取有益之处,并记取前车之鉴。内藤还与罗振玉、文廷式等人结下了学术友谊。他们互赠书籍,交流学术信息。这次旅行之所见所感,曾在《万朝报》上连载,后来整理成《燕山楚水》(别名《禹域鸿爪记》)出版。此书以对中国历史、地理、文化的深厚学养和对现实中国广泛的反映面以及敏锐的观察力、批判力,增进了内藤中国学专家地位的确立。许多年后,大学东洋学专业的学生来中国修学旅行,都必须事先读读这部中国历史文化指南。

在去中国旅行之前,内藤的住处遭受了一次火灾,他十多年精心积聚起来的图书顷刻间化为灰烬。那些书主要是关于日本历史、文化、艺术方面的。这客观上使他继续从事以往的日本研究带来困难。而1899年的中国行,又使他增进了对中国的具体认识,与中国名学者的交往也增进了自己从事中国学研究的信心。这火灾和中国旅行似乎就成了一种标志,即告别以往的杂学,真正走上中国学研究之路。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学术上,进入20世纪的内藤湖南已是一个真正的、成熟的中国学专家了。这时他34岁,正过了所谓的“而立”之年。明治20年代,即1887-1897年这十年,正是日本明治维新后,资本主义新生国家逐渐确立并走向强大之际,与此相应,在思想界,专制皇权主义思潮与民族主义、国粹主义思潮交织高涨,出现从政府到民间普遍的向外扩张、争取霸权的野心。内藤史学正是以这十年为社会背景而孕育成长起来的,又由于他十几年新闻工作的职业经历,使他对社会政治始终怀有相当的热情,甚至可以说,他对于中国历史的文化史立场的研究和他对于当时日中社会政治的关怀互为表里,成为他作为一个中国学专家的不可分离的两翼。这造成了内藤史学的复杂性,导致了他与那些以学问为目的的纯粹的学问专家的不同。这也正是内藤史学所以能具有时代魅力,并产生重大社会历史影响的原因。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著作

1907年,41岁的内藤湖南迎来了他生命中的重要转折点,他以一名没有大学文凭的非科班人员,破例受聘于新成立的京都帝国大学文科大学,担当起建立甫始的京大东洋史学科的学术带头人——“东洋史第一讲座”,从此,开始了他研究中国历史文化的学者生涯。在京大,他先后主讲过东洋史概论、中国上古史、中国近世史、清朝史专题、中国史学史、中国目录学史、中国绘画史、中国中古的文化等课程。在这期间,他与京都大学文学部的狩野直喜、小川琢治、桑原骘藏、滨田耕作、富冈谦藏等人,一起创建了闻名遐迩的日本中国学京都学派。京都学派的学风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注重实证主义的治学精神,强调实地考察、原典解读、文献收集和考辨等具体实在的治学方法;一是在态度上接近中国、了解中国,保持与中国同行学者的接触交流,尽量真实地、中国式地理解和研究中国的治学志趣。在创建和奠定京都学派的学术方向和治学风格上,内藤湖南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京都学派所建立的学术成果,其影响超出了日本,也超出了当世。内藤湖南在中国学方面,可谓是博通型的大师级人物,其研究范围十分广泛:从对中国稀见古籍史料的搜求、考证、编辑、出版,到对中国历史发展的时代划分,对中国文化发展趋势的论证,对中国近代史重大事件的分析、评论,以及在中国史学史、美术史、目录学史、敦煌学、满蒙史地等领域,也都卓有建树。在中国学之外,他的学问还广泛涉及中日关系史、中日韩关系史以及日本史诸领域,对于邪马台国的论争、对于江户时代町人思想文化的研究等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1926年,60岁的内藤湖南从京都大学退休,筑室隐居于京都郊外相乐郡的瓶原村,自题室名为“恭仁山庄”,直至1934年因胃癌病故。

内藤湖南一生曾分别于1899年、1902年、1905年、1907年、1908年、1910年、1912年、1917年、1933年9次来中国旅行、考察,足迹遍及华北、东北、长江流域的所有主要大城市,北京、天津、沈阳、上海、南京、苏州等地,则是屡次游历。他游览名胜古迹,调查、收集珍贵史籍,还先后与中国当时的社会名流、著名学者、报界人士如罗振玉、王国维、严复、张元济、文廷式、沈曾植、方药雨、郑孝胥等人有过访谈或较多接触,他们讨论中国改革的成败得失,比较中日历史文化的异同,切磋学术,唱酬诗文。他与上述的有些人甚至结下终生的真挚情谊。这增进了两国文化人之间的友好交流,也促进了中日近代学术的交流与发展。

主要贡献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著作

日本汉学家内藤湖南为京都学派的奠基者之一,在他的时代,日本的学术思潮不仅在于汉学研究,更扩大范畴为全亚洲之研究,名之为东洋史学,并在学院里设科教学。在此一学术思潮中,京都帝国大学以内藤为主导的亲中学派被称为京都学派或“支那学派”,东京帝国大学以白鸟库吉等人为主导的亲西学派被称为东京学派或东洋史学派。两学派中,仍以京都学派的名望高于东京学派。内藤的历史发展观有“天运螺旋形循环说”、文化中心移动说、考据朴学论。第一说主要在反驳西方的“中国文明停滞说”;文化中心移动说,说明文化中心所在即带来地方发展的契机,它不是一个相对兴衰的概念,而是中心所在导致地方得以发展,此一结果则是带来大一统的契机;考据朴学论则显现内藤对纯粹学术的要求,不当为政治服务的朴学精神,这与中国学而优则仕的作法明显不同,但他仍免不了受其时代思潮,受帝国主义者的影响。

史学之主要成就,在其史学理论与方法的提出,易言之,即其史学研究法。其时与日本东洋史学之发展时期相当,本文期对此一大环境的了解,进而究明内藤史学发展观之原型。内藤之史学理论,大别为历史发展观、历史研究法,前者又可分为:“天运螺旋循环说”、“文化中心移动说”及时代区分论,后者为古史研究法及考据朴学论,本文主要探讨其历史发展观,附论考据朴学论。其“天运螺旋循环说”乃为反驳欧洲学者的中国史研究观而提出,“文化中心移动说”则显示其对边陲文化的注重及文明开化的进程。此外,就其考据朴学论点,可知其所要求的乃一“实事求是”纯粹的学术研究者。

猎取沈阳故宫的满蒙文档案文书,是内藤一生访书收书活动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近代日本中国学满蒙史研究领域内的重大事件。沈阳即当时的奉天,1912年内藤湖南写下《奉天访书谈》专记当时访书之事。1902年,在奉天喇嘛教寺庙黄寺中,内藤发现了他自称是“东洋学上非常的宝物”——《蒙文大藏经》,以及其他满洲史料。1905年,他再次来到奉天,请日本军方出面,强行压价买下了黄寺收藏的明代写本金字《蒙文大藏经》,还有此行于北塔(奉天城北郊法轮寺)新发现的《满文大藏经》,一起带回日本。这两部满、蒙文藏经,藏于东京大学,后于1923年的关东大地震中被烧毁。对内藤来说,奉天访书的最重大收获是在1912年。这次他是受京都大学委托专程赴奉天,拍摄故宫宫殿内珍藏的清朝史料的。从3月23日到5月17日,整整八个星期,他如愿以偿地拍下了《满文老档》与《五体清文鉴》。《满文老档》是研究满洲开发史的最重要的史料,对日本满洲史研究的建立、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五体清文鉴》,是清朝满、藏、蒙古、维吾尔、汉五大民族的文字辞书。由康熙敕修,乾隆年间陆续成书。最早是满、汉对照,后加入蒙、藏文,最后加入维吾尔文,完善为《五体清文鉴》。此书只以抄本传世,藏于北京及奉天的宫殿中。它既有语言学上的实用价值,又有历史研究上的文献价值。

学术思想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著作

内藤湖南提出了“宋代近世说”为核心的中国历史时代划分学说和他关于“中日文化同一体”、“文化中心移动说”的中日文化关系论。

内藤湖南认为:一部中国史就是东洋文化发展的历史,应以中国文化发展的波动大势作为对中国历史进行时代划分的标准。中国文化的发展趋势大体是由内而外地不断扩大:先是黄河流域形成中原文化,然后不断向外扩展,影响及于周边地区,使那里落后的民族接受中原先进文化,这就像池中涟漪由中心一圈一圈地向外围、向四周扩散一样;边地民族接受了中原文化的教化后,逐渐觉醒、成长、壮大起来,形成自己的民族文化特色和力量,又反过来作用于中原文化,就像池中涟漪遇到岸的抵挡后,由岸边向池中央反射反作用力一样。这种反作用力使得文化发达过度、出现衰弱现象的中原文化受到年轻文化的刺激而再生活力,不断更新延续、发展壮大,老而不死。内藤湖南说,中国文化就是在这样一个向外作用和受到外来反作用的过程中不断壮大的文化体系。根据以上理论,内藤把中国历史分成上古、中古、近世三个时期,每个时期之间又存在一个过渡期:

第一期:上古。从开辟到东汉中期(2世纪中期)。这是中国文化独立形成、发展,并向外部扩展的时代。
第一过渡期:东汉中期到西晋(2世纪后期~4世纪初期)。这是中国文化向外扩展的停止时期。
第二期:中世。五胡十六国到唐中期(4世纪初期~9世纪初期)。这一时期是外部异民族觉醒,其势力侵入中国,反作用于中国内部的时期。
第二过渡期:唐末到五代(9世纪中期~10世纪60年代)。这是外来势力极盛的时期。
第三期:近世。宋代以后到清代。这是中国固有文化复兴和进步的时代。这时期此前的贵族没落了,君主得以建立独裁政治,与此相应,中国官僚群体最后形成,开始出现平民主义倾向,文化回归到庶民手中,形成中国特色的近代。

内藤认为:进入近世,是中国文化的老年期,知识分子心态更趋圆熟,向往于返璞归真,崇尚自然,厌弃繁琐,特别苛求心境的宁静和生命的延续。民族社会生活中政治和军事的重要性减退,知识分子将精力投注于文学、艺术方面的建树。

内藤湖南对于中国历史所作的时代划分以及确立“宋代近世说”,是以其对现实中国的关心作为思想背景的。对清末中国的研究,对辛亥革命以后中国陷入政局反复动荡、军阀割据的黑暗时代的失望,促使他去追寻他所看到的这些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现象,到底是怎样形成的?是在中国史上的什么时期开始形成的?他找到的答案就是“宋代”。他发现“宋代以来的近世”是中国目前弊端的根源,是中国走向未来所必须克服和超越的对象。因此,“宋代近世说”虽然描述了一个远远领先于同时期世界各地区的、高度发达、灿烂辉煌的宋代文明景观,但它属于近1000年前的中国;而正是这一早熟的文明,催生了眼前这个政治腐败、经济贫弱、军事落后,亟待寻求出路的中国,这才是现实的、真实的中国。

内藤湖南在论到文化发展时,多次用人的一生成长来作比喻,他说:一个国家和民族所经历的文化发展历程,就像是一个人经历幼年、青壮年、老年一样,有其各自的阶段性。由此可见,早熟的、过早进入高度发达的中国文明,目前所面临的弱势就只能是老衰之弱。相比之下,欧洲与日本今日之强,就是文化未成熟的、青壮年之强。“宋代近世说”与其说是中国历史分期问题中关于近代起于何时的一个论断,不如说是内藤湖南借助这一学术发现和论断,来揭示中国历史文化发展的性质、特征及未来走势的理论前提。

(图)内藤湖南全集内藤湖南全集

关于中日文化关系的问题,可以说是内藤湖南一生学术活动所要追求和解答的最主要问题。内藤认为:日本文化与中国文化同属于发源于黄河流域的一个古老文化,日本文化是在这个古老文化的刺激下派生、成长起来的子系统。他甚至说,从文化的关系上看,日本可以说就是中国的一个省。这是内藤湖南在解释中日文化历史关系时的“中日文化同一论”。既然“日本文化是东洋文化、中国文化的延长,是和中国古代文化一脉相承的,所以,要想知道日本文化的根源,就必须先了解中国文化”。这也可以说是内藤湖南一生从事中国研究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宿。

关于中国文化发展的趋势问题,他提出“文化中心移动说”,并在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研究中,逐渐发展和完善这一理论。其基本理论如下:所谓“文化中心”是指中国文化在特定时代、特定地域内形成的“文化集合”。每一个时代都会因“地势”和“时势”的关系产生一个文化荟萃的“中心”,这就是文化中心之所在。文化中心一旦形成,并不是永固不变的,而是发展变迁,向前移动的。如中国文明最早发源于九州之冀、豫二州,即形成以洛阳为中心的早期文明。到战国末,洛阳“地气尽、人力衰”,于是,在西汉后,长安文明代之而兴起,直至唐末,形成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长安繁荣”。而“唐来之衰残”昭示了长安之地“王气将歇”。长安之后中国的文明中心是燕京,但燕京与洛阳、长安有所不同:它是靠了东北之地气形胜而形成的政治中心,至于文化中心,从长安衰落后,就越来越聚集于以虎踞龙盘的六朝故都南京为中心的江南,江南是宋以后中国人文之渊薮。这样就形成了宋以后中国“政治中心在北,文化中心在南”的两股势力。他预言:东洋文化的发展,有时还会越出本民族、本国的界限,形成一个“东洋文化圈”。今后,中国文化的中心将移至日本,将由日本来代替中国实现中国文化的复兴,这就是近代日本的国家使命、文化天职。

在日本汉学界,内藤湖南享有“东洋史的巨擘”之美誉,他的思想和学术遗产还被列入“日本经典名著”和“日本思想家”的行列。

1969年到1976年,筑摩书房陆续出齐《内藤湖南全集》,共14卷,收集了内藤湖南生前的绝大部分著作。未收入全集的文章注明当时刊载的报刊。

学术成果 

(图)燕山楚水燕山楚水

1897年《近世文学史论》(旧名《关西文运论》) 东华堂,收入全集1卷。 

1897年《诸葛武侯》 东华堂,收入全集1卷。 

1897年《泪珠唾珠》 东华堂,收入全集1卷。  

1900年 《燕山楚水》(旧名《禹域鸿爪记》) 博文堂,收入全集2卷。  

1908年 《满洲写真帖》 东阳堂,收入全集6卷。  

1912年 《清朝衰亡论》 弘道馆,收入全集5卷。1914年 《支那论》 文会堂,收入全集5卷。  

1916年 《清朝书画谱》 博文堂,全集不收。  

1923年 《宝左庵文》(汉文) 私人出版,收入全集14卷。  

1924年 《日本文化史研究》 弘文堂,收入全集9卷。  

1924年《新支那论》 博文堂,收入全集5卷,  

1928年《研几小录》(又名《支那学丛考》) 弘文堂,收入全集7卷。  

1928年《玉石杂陈》(汉文) 私人出版,收入全集14卷。  

1928年《航欧集》(汉文) 私人出版,全集不收。  

1929年《读史丛录》 弘文堂,收入全集7卷。  

(图)内藤湖南内藤湖南著作

1931年《新制中等东洋史》 金港堂,全集不收。  

1931年《新制汉文入门》 金港堂,全集不收。  

1936年 《东洋文化史研究》 弘文堂,收入全集8卷。  

1938年 《支那绘画史》 弘文堂,收入全集13卷。  

1944年 《清朝史通论》 弘文堂,收入全集8卷。  

1944年《支那上古史》 弘文堂,收入全集10卷。  

1946年 《先哲的学问》 弘文堂,收入全集9卷。  

1947年 《支那近世史》 弘文堂,收入全集10卷。  

1947年《中国中古的文化》 弘文堂,收入全集10卷。  

1948年 《目睹书坛》 弘文堂,收入全集12卷。  

1949年 《支那史学史》 弘文堂,收入全集11卷。  

1970年 《支那目录学》 筑摩书房,全集12卷。  

1976年 《湖南文存、湖南诗存》(汉文) 筑摩书房,全集14卷。  

1969年至1976年 《内藤湖南全集》全14卷,筑摩书房出版。

参考资料

[1] 钱婉约《日本近代中国学的重要学者——内藤湖南》国际汉学 第8辑.大象出版社,2003

[2] 钱婉约《内藤湖南及其“内藤史学”》日本学刊,1999(3)

[3] 夏应元《内藤湖南的中国史研究》中国史研究动态,1981(2)

[4] 钱婉约《内藤湖南的中国行——“内藤湖南与中国”初论》人文论1998年卷.武汉大学出版社,1998

[5] 中国国家图书馆汉学家资源库 http://form.nlc.gov.cn/sino/show.php?id=41

[6] 国学网 http://economy.guoxue.com/article.php/19243

[7] 光明日报 http://www.gmw.cn/01gmrb/2006-04/06/content_399743.htm

日本历史学家一览

历史学家也称史学家,是指以撰写历史著作为职业或对历史学的创立、发展与应用付出努力的知识分子。以历史为自己学术研究对象的人群,一般都是指在该领域颇有威望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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